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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教师镜头里的留守儿童
这所我工作的寄宿制小学,位于临汾市西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。全校除了一至六年级外,还有一个幼儿班。其中小学生共计有60余人,幼儿班有20余人。学生们全部寄宿在学校,只有在周末时才能回家。
目前,这个村是当地不多的还未覆盖到安全饮水工程的地方。全校的生活用水都是从3公里地以外的地方,用三轮车拉回来的。为了节约用水,在冬季里,幼儿班的孩子们只能在饭前排队洗手、洗脸 ,大家共用一小盆水。
山上的早晨,空气异常清新湿润。暖暖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时,孩子们已经靠着墙角大声朗读了。从清晨到日暮,一年到头,我们和孩子们相处的时间比和他们的亲人还要长。我是他们的班主任,有时,更像是他们的父母。
小浩(化名)今年9岁,父母均在内蒙古打工。我在讲解“九月九”节日由来的时候,小浩突然哭了,他告诉我,父母来电话说,八月十五不能回家团聚了。听到我讲解九月九是团聚的节日时,自己没忍住哭出了声。
大部分时间里,小浩是个鬼灵精怪的孩子。课间,他躺在自己的板凳上休息。2014年期终考试,作文题是”礼物”。小浩交了白卷。我当时非常气愤。把他叫到了办公室。问他为什么不写作文。他说,他从小到大没收到过礼
我征集一下全班同学想要的新年礼物,并把照片上传在了网上。后来,我们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许多礼物。
阿华(化名)今年9岁,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、奶奶照顾他。一次家访时,阿华用劈柴的斧头砸核桃给我吃。在填家庭成员调查表时,他将妈妈这栏涂成了彩色。我问他,你喜欢妈妈吗?他笑着就是不说话。
阿华告诉我,妈妈在玩微信时,认识了一个在城里“混”得比较好的人,就离开了大山。自从妈妈走后,爸爸仍在外打工,家里再没有人催促学习。
我们学校比较小,平时并不配备专职维修人员。所以很多老师都是身兼数职。除了正常的代课外,学校里一些线路不通、管道堵塞、教具损坏等小问题,都是代课老师们自行维修。
幼儿班的老师叫小霞,今年32岁。她整天和孩子们吃住、生活在一起,这些孩子最大的6岁,最小的3岁。白天,小霞会给这些孩子在一个教室里分别教大、中、小班。到了晚上,小霞也和这些孩子一起睡在一间大宿舍里。
小学阶段的小孩子正是调皮的年龄。晚上下课后,他们会悄悄钻到床底下,玩起捉迷藏。当我去孩子们的宿舍查晚休情况时,一名学生,从床底下探出头打量我。
为了保证寄宿安全,学生一入校后,校门就用大锁锁上了。课间便会有附近的村妇来这里出售一些小食品,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干脆面之类的零食。仅仅是些简单的干脆面,每次都会吸引很多的同学隔着校园的铁门争相购买
白天,我坚持用镜头记录留守孩子们的成长过程。而当无尽的黑夜来袭时,很多孩子会蒙着被子在深夜里偷偷哭泣,这是割裂亲情,野蛮生长的阵痛,这是寂静的山峦中最无奈的表达方式。
如果有一天,这些照片可以让孩子们远在他乡的父母看到。我想告诉他们,请在匆忙的生活中,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。他们的要求真的不高,仅仅是来自亲情的温度。